轉自公眾號:毒眸(ID:DomoreDumou)作者: 毒眸編輯部
過去一年,長視頻戰(zhàn)場硝煙再起。
不同于之前三巨頭高舉高打的軍備競賽,這種競爭變成了一種復雜的“百團大戰(zhàn)”:一方面,B站、抖音等新視頻平臺為了擴張,向長視頻領域伸手要流量,開始自制精品長內容;另一方面,無論是為了防御還是生態(tài),長視頻自己的新業(yè)務也站在了上述新公司的業(yè)務延長線上,爭搶中國YouTube的名號。
一年多以前,閱文集團前聯(lián)席CEO吳文輝曾告訴毒眸(微信ID:DomoreDumou),現(xiàn)在是一個不知道對手來自哪的時代,環(huán)境變了。眼下,這個判斷同樣適用于長視頻。知乎、小紅書、微博都試圖沖進視頻賽道,渴望抵達新的流量應許之地。
而在這種競爭之中,合作亦隱秘地存在:例如愛奇藝和騰訊視頻,在這一年,雙方的版權交換和合作變得更加緊密,連漲價新聞也亦步亦趨,年中的收購緋聞則似乎暗示著戰(zhàn)局的盡頭將是再次整合。
鵝桃CP入股嗎
混戰(zhàn)局面下,不同內容之間的邊界感正在消失:直播已經嵌入短視頻平臺,下一步是從短劇進入長視頻,而B站正在重走優(yōu)愛騰模式。長視頻也試圖在對外界證明一個循環(huán)成立的可能性:藉由上游的內容能力,他們也將通過中視頻產品,把這些碎片流量從B站和抖音手里爭奪回來。
競爭中國YouTube
2020年行業(yè)整體變化不大,但依然有共性,那就是都在做中視頻。
先是愛奇藝在2020年4月推出隨刻,隨后騰訊在年尾的內容生態(tài)大會上提出了“雨林”模式、強調內容要長中短配合,背后瞄準的都是時長和形態(tài)介于長短之間的中視頻。
愛奇藝在2020年4月推出隨刻
原因不難理解,長視頻的軍備競賽到了后期,需要發(fā)展新增量。2020年9月,在線視頻全行業(yè)月活已經從去年的9.26億下降到8.45億,甚至連滲透率都同比下滑8.4%。在迫切尋求增量的背景下,除了出海這種外部動作,向內探索同樣重要。
中視頻正是一塊流量洼地。早在2020年年初的財報電話會議上,愛奇藝創(chuàng)始人、CEO龔宇就表示,播放時長平均在七八分鐘到十幾分鐘的這種中小視頻,也就是像YouTube這樣的模式,目前在中國市場的份額還很低,在未來的市場有很大的潛力。
而在尋求增量之外,面對短視頻的大舉逼近,長視頻平臺無論是從防御還是生態(tài)布局上,都更需要完成內部循環(huán)。以隨刻為例,它的視頻內容第一類是PUGC,主要是MCN機構、個人、專業(yè)機構上傳的內容;第二類是愛奇藝主站的長視頻內容,而后者在隨刻上的二次分發(fā)、創(chuàng)作,正能進一步提升其貨幣化能力,形成“長視頻+短視頻”的戰(zhàn)略協(xié)同。
“協(xié)同”,也是騰訊視頻今年的目標之一——在不久前的V視界大會上,騰訊視頻副總裁、企鵝影視CEO孫忠懷就曾將頭部 IP 類比為“大樹”,并舉例“大樹底下好乘涼”:頭部 IP 受眾有很強的衍生內容消費需求,比如偶像養(yǎng)成類綜藝單個選手的CUT、影視劇男女主的情感線梳理等等。這些都需要藉由中視頻的內容形態(tài)呈現(xiàn)。
長視頻內容旁常會有“周邊花絮”
與此同時,中視頻形態(tài)也能增加站內用戶的留存時間,為長視頻平臺形成良性循環(huán)。在一個存量市場,留存已經成了一門生死戰(zhàn)。根據QuestMobile的移動互聯(lián)網秋季報告,騰訊系、百度系的產品使用時長均有明顯衰減,而頭條系、快手系增明顯增加。
需要注意的是:中視頻目前還并非各家公認的概念,在國外的先驅者Quibi倒閉之后,這一定義變得更加混亂。一方面,微信視頻號、微博視頻、知乎視頻、小紅書等泛視頻內容都被媒體解讀為入局中視頻;另一方面,最像YouTube模式的B站卻閉口不提“中視頻”概念。剝離掉種種競品之間的互相忌諱,毒眸認為,關于中視頻,一個通俗的判斷標準應該是看有沒有UP主結構——這也是YouTube模式的核心。
UP主結構的成立需要三大前提:具備大量“可以被搜索”的視頻信息;平臺的內容足夠細分且長尾;有優(yōu)渥的UGC創(chuàng)作者生態(tài)并有孵化PGC創(chuàng)作能力的溫床。
基于這個標準,就會發(fā)現(xiàn)對很多平臺來說,所謂入局中視頻只是打了個擦邊球。而2020年大舉中視頻旗幟的西瓜視頻,則道阻且長。從版權的豐富程度上它拼不過長視頻,從社區(qū)生態(tài)上B站又將是難以翻越的一座大山。在2020年11月,一份未經證實的字節(jié)跳動內部調研報告中,稱西瓜視頻將通過引進UP主、改善用戶年齡結構,提高留存,把“目標日活提升到1億以上”。
從圍獵B站百大UP主開始,到剪映推出專業(yè)版工具結束,西瓜視頻的策略是激進的,但外界卻未必買賬,根據AI財經社對MCN機構的采訪,就有業(yè)內人士認為西瓜視頻的定位一直很搖擺。“你現(xiàn)在到市場上,估計也沒人能和你說明白西瓜視頻為什么要做中視頻。”
相較之下,長視頻玩家們態(tài)度更加溫和。
隨刻的戰(zhàn)略是把YouTube模式拆解成海量視頻、創(chuàng)作分享、社區(qū)互動三部分,在上線8個月內仍然低調地做垂類興趣社區(qū)的運營。7月的隨刻大會上,愛奇藝高級副總裁葛宏就分享過一個典型案例:隨刻冠名了綜藝《跨次元新星》,并針對這個節(jié)目做了一個“次元新勢力”的衍生創(chuàng)作大賽。彼時,他就提到,如果沒有綜藝IP作為支撐,從頭去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在隨刻這一類產品出現(xiàn)之前,衍生二創(chuàng)、reaction等都只能寄托于B站,如今顯然是到了愛騰們“收復失地”的時候了。他們彼此各有優(yōu)勢:B站的二創(chuàng)生態(tài)獨一無二,長視頻們離上游內容更近。
起于B站,泛化于長視頻,中視頻的大戰(zhàn)可能才剛剛開始。
第二梯隊進軍PGC
就在度過軍備競賽的長視頻們切入YouTube模式時,PUGC玩家卻來到了PGC門前。
這又像是另一種循環(huán):2003年前后,因為國內環(huán)境沒能發(fā)展YouTube模式的長視頻們改為PGC賽道,而藉由二次元賽道沖出,成功走通YouTube模式的B站也終于和PGC發(fā)生銜接。
過去一年,B站動作頻頻,先是買片、做影視榜單,而后通過和歡喜傳媒深度綁定來到上游(B站的OGV大冒險)。雖然從宣傳口徑來說,B站始終堅持自己和優(yōu)愛騰是差異化路線,但只要回溯第一梯隊當年的成長,就會發(fā)現(xiàn)兩者的商業(yè)邏輯仍有相似。
B站上線影視榜單
2013年龔宇親赴長沙,花兩億買下湖南衛(wèi)視五檔節(jié)目版權;2015年以500萬的單集成本推出《盜墓筆記》;2017年推出扶持上游人才的天鵝、海豚、幼虎計劃;2020年終于藉由迷霧劇場形成內容廠牌。愛奇藝的崛起之路也代表了長視頻的典型成長路徑:開始于買片,成熟于自制內容。不同之處是B站有獨特的社區(qū)文化,和其他平臺的泛化人群不一樣,這里的用戶審美更加集中。
以B站2020年推出的《風犬少年的天空》為例,這部低開高走的青春片證明了B站對自己的用戶是足夠了解的:不聚焦在大城市,不要精致的美顏濾鏡,真實搞怪才是青春。根據云合數(shù)據,這部劇的活躍用戶也集中在20-29歲,正是大眾所謂的Z世代人群。
《風犬少年的天空》
但定向服務審美集中的用戶亦是雙刃劍,比如在B站用戶眼里挺不錯的《風犬》,也有豆瓣用戶給了兩星,并且成為千贊熱評。
B站正在不斷拓寬自己的邊界,無論是控制游戲比重,還是買下S10總決賽轉播權,皆意在此。但這種拓寬應當不止是多板塊的,也應該滲透到具體的影視內容層面。在2020年第二季度,B站把自己的slogan改成了“你感興趣的視頻都在B站”,但《風犬》證明進入到PGC領域,它還需要學習。
由于第一梯隊的泛化效應, B站用戶更像是他們的年輕子集,在影視內容上不妨朝前輩們看一看。根據云合Q3的連續(xù)劇報告,有效播放排名前十的依然是更大眾向的頭部題材,例如《三十而已》《二十不惑》《重生之極海聽雷》《穿越火線》等。如果想要在影視行業(yè)破圈,B站就需要找到原生用戶和大眾喜好之間的最大公約數(shù)。
一條捷徑當然是和頭部影視公司綁定,但流媒體戰(zhàn)爭這些年,各大公司基本已和三家形成互助關系,B站可選的不多。目前,B站仍然不在影視內容的前后插播廣告,而指望目前的大會員群體為劇集付費似乎還有點早。不靠付費和廣告支撐,單獨買片將會是B站內容支出上的一項重大壓力。而這可能影響到B站買片的數(shù)量和成交價格。對于合作者來說,雖然B站有社區(qū)優(yōu)勢,但在商業(yè)世界里,帶來真金白銀的回報同樣重要。
除了自身發(fā)展上的挑戰(zhàn),資本市場對它的定位也未必和B站期許一致。
子彈財經在研究了華爾街核心的27家投行之后發(fā)現(xiàn),其中持非常看漲和看漲意見的有22位,在中概股中屬于罕見。但這些國際知名投行對B站的定位和它自己探索的不完全一致,有15份報告將B站看成中國的YouTube。甚至有摩根斯坦利的分析師稱,B站沒必要破圈。而B站管理層在最近一次財報電話會上強調了對OGV(也就是PGC)的持續(xù)投入,原因是它對會員、廣告和拉新,對PUGV生態(tài)的反哺和IP消費等方面都有所助力。
同樣在PGC路上遇到挑戰(zhàn)的還有西瓜視頻,這個承載了字節(jié)長視頻期望的產品近年來卻表現(xiàn)不佳。2018年西瓜視頻就高調宣布要花40億進軍移動原生綜藝,但很快啞火。在2020年,它又開始買片,攬下《中國好聲音2020》網絡獨播權,上線日劇頻道,最近更是免費上線《我和我的家鄉(xiāng)》。盡管字節(jié)也從集團層面試圖給它賦能,買下不少IP儲備平臺,但從聲響來看,西瓜更多是花錢買了個熱鬧。
國外的平臺們或許可以給PGC后入局者們一些啟發(fā):即便是在Netflix、Disney+、HBO MAX、亞馬遜占大頭的北美流媒體市場,也有一些小而美的平臺。例如文藝片集中地Mubi、匯聚cult片和老片的Tubi和Popcornflix,都是在另辟蹊徑。
在一個足夠成熟的流媒體市場,是容納得下細分的。只是,目前國內頭部平臺還未形成品牌效應,對于第二梯隊來說,這或許就更難了。
競爭變成競合
去年毒眸就在流媒體盤點里預言,幾家平臺正在形成新的競合關系,愛奇藝和騰訊在2019年進行了頭部劇集的版權置換,而這種合作關系在2020年變得越發(fā)密切。
競合關系的新變化是,曾經作為平臺自留地的頭部綜藝,也開始進入到合作的階段。
在2020年,愛奇藝和騰訊視頻聯(lián)合推出戶外真人秀《哈哈哈哈哈》,并提出了“聯(lián)合獨播”這一看似矛盾的提法。雙方的合作從立項延伸到節(jié)目播出。而在復雜的招商環(huán)節(jié),則采取了輪值招商的方案,第一季由愛奇藝把控招商,第二季則交給騰訊視頻。
這一合作也罕見地出現(xiàn)了一部綜藝有兩個官微的情況
值得注意的是,雙方選擇的合作項目正是此前視頻平臺較少涉足的戶外真人秀項目,這類合家歡內容是電視臺突破年齡圈層的重要節(jié)目類型,也是現(xiàn)在長視頻面對上億會員用戶,需要填補的內容空白。
雖然根據愛奇藝高級副總裁陳偉的描述,這種綜藝“聯(lián)合獨播”的模式并不會大面積推廣,而“只會基于合家歡形態(tài)的頭部內容上進行共投。”但這仍然反映了在頭部總體上,平臺進行合作以壓縮成本的內容趨勢。(桃鵝合作,《哈哈哈哈哈》是合家歡綜藝的一次打樣》)
而影視的版權也在繼續(xù)交換。進行多年的燒錢競爭后,各平臺在2019年嘗試進行更多的頭部劇集置換,這一趨勢2020年得到延續(xù)。愛奇藝的內容分發(fā)收入(主要來自于版權劇的分銷)占內容成本的比例從2016年的6.6%逐步提高至2020年前三季度的11.8%。芒果TV也更多進入到拼播行列,比如自制劇《三千鴉殺》由獨播變成與優(yōu)酷聯(lián)播。
芒果TV、優(yōu)酷聯(lián)合播出的《三千鴉殺》
企鵝影視副總裁方芳則在專訪中,將拼播的增多,看作視聽產業(yè)走向集約化、協(xié)同化的必然結果。
值得注意的是,在2020年,愛優(yōu)騰芒的上新劇集獨播比例都有所提升,優(yōu)酷更是從2019年的37%上漲到46%。在通過拼播降低成本的同時,幾家長視頻平臺仍然有著對于獨家的競爭意識。
不論如何,對長視頻來說說,時代確實變了。騰訊公司副總裁、企鵝影視CEO孫忠懷在2019年就在演講中表示,行業(yè)整體進入低迷周期后,再回到爆發(fā)周期需要幾年時間。但成本的投入還在繼續(xù)。在2021騰訊視頻V視界大會上,孫忠懷提到平臺未來3年還將投入近千億費支持內容生產創(chuàng)作。
增長放緩,但虧損仍在。這個階段的內容制作費用不可能再花的如此粗放,幾家平臺也需要避免燒錢競爭而擴大虧損。
之前對于控制天價片酬的聯(lián)合倡議,顯示幾家平臺已經在成本控制上達成一致。在控制成本防止虧損,通過漲價和單片付費提高收益上,幾家長視頻平臺實際上已經是利益共同體。
在存量時代,合作大于競爭。在可見的未來,用戶同時擁有多個視頻應用的情況會長期存在,這個時候應該做的是拓展合作,而非零和競爭。
目前三家長視頻暫未走出同質化競爭�?梢灶惐鹊氖腔⒀�、斗魚和熊貓曾經的三家競爭,虎牙和斗魚成為頭部,但內容和粉絲畫像都難以真正形成差距�?焓趾虰站這樣的新視頻社區(qū),成為了市場新的變量。
這也為原本長視頻陣營的未來提出了疑問。在6月17日,《財經》最先傳出消息,騰訊視頻計劃收購愛奇藝,并和百度進行了接觸。之后阿里巴巴和字節(jié)跳動,都成為媒體報道中收購愛奇藝的對象。
當同類競爭形成僵持,橫向以壓縮上下游成本,就成為最大化利益的方式。未來需要討論的是,長視頻會像直播平臺和音樂流媒體一樣,迎來被騰訊合并的命運嗎?還是會被阿里或字節(jié)跳動收編,成為對抗騰訊文娛的前沿陣地?
當然,如果幾家平臺能通過優(yōu)質內容建立品牌,那事情還有回轉的余地。迷霧劇場的觀看總數(shù)超過了愛奇藝會員的一半,并形成了持續(xù)的社交討論,如果隨爆款劇遷徙的會員,能因劇場形成持久的平臺忠誠,那長視頻平臺無論是獨立發(fā)展還是尋求整合,都能手握更多籌碼。(復制Netflix的成功,愛優(yōu)騰還需踏出這一步)
不論結果如何,2020年的競合關系,都已經為巨變埋下伏筆。
芒果很忙,第三條路線的成功者
國內的流媒體基本是兩種模式,一種類Netflix如愛奇藝(雖然愛奇藝想做的是線上迪士尼),一種類YouTube如B站,而芒果偏偏走出了一條中國特色的流媒體之路。
去年毒眸將芒果TV和B站一道列為第二梯隊,但在2020年,芒果依靠優(yōu)質綜藝內容擊穿渠道,隱隱有進入第一梯隊之勢。
在穩(wěn)固綜藝基本盤的情況下,2020年芒果TV加大了對破圈的追求。根據芒果超媒半年報,現(xiàn)象級綜藝《乘風破浪的姐姐》(以下簡稱《浪姐》)6月12日播出后,芒果TV單期會員收入、活躍度、拉新數(shù)等多個指標都創(chuàng)下新高。
《乘風破浪的姐姐》
芒果的成功不只一部《浪姐》,根據云合數(shù)據發(fā)布的《2020年網絡劇綜節(jié)目觀察》,在愛優(yōu)騰芒中,芒果TV是唯一實現(xiàn)全網劇集有效播放量同比增長的平臺,增長率達到34%。
在內容增長的拉動下,根據芒果超媒此前發(fā)布的業(yè)績預告,2020年公司凈利潤預計區(qū)間在19億元至20億元,同比預增64.32%至72.97%。截至2020年底,芒果超媒有效會員數(shù)為3613萬,相比2019年底的1837萬相比,基本實現(xiàn)翻番。
對愛奇藝和騰訊視頻來說,年輕人正從增量變成存量,綜藝制作也大多陷入對原本IP的復制,而芒果依靠一檔靠近時代精神的原創(chuàng)綜藝擊穿圈層,制造了2020年由綜藝引起的最大的社交話題。
與之對應的是二級市場,芒果超媒一整年的狂飆突進。2020年芒果超媒股價從年初的34.90元一路走高至年末的72.50元,全年市值漲幅達到107.97%,已經超過了愛奇藝。
在2020年的半年財報里,芒果依舊把高于行業(yè)平均水平的女性用戶比例作為賣點。2019年芒果的贊助商鉑爵旅拍就曾經提到,平臺用戶群體70%是年輕女性,和品牌的目標用戶重合。
而芒果TV的綜藝也繼續(xù)保持了對廣告商的吸引力。其中《浪姐》廣告主總數(shù)超過40家,是近兩年單節(jié)目招商個數(shù)最多的綜藝節(jié)目。
梵蜜琳或成最大贏家
除了廣告和會員,芒果TV還在嘗試電商變現(xiàn)�!独私恪凡コ銎陂g,節(jié)目曾在抖音平臺進行了每周一場,總計12場的官方直播帶貨。2020年12月15日,芒果TV更進一步,上線公測了內容電商平臺“小芒”,主打的買點是明星電商,形式更偏向短視頻的商品種草。
相比和抖音合作,自建電商比想象中復雜,字節(jié)跳動曾依托今日頭條嘗試內容電商,但一直到抖音和直播電商風起,才真正找到落點。明星直播的發(fā)展并不順利,也證明芒果的明星電商邏輯有待實踐驗證。(“明星直播”未成年)
平臺2020年的成功離不開湖南廣電一體雙翼的戰(zhàn)略格局,在電視湘軍時代,湖南衛(wèi)視有著各大衛(wèi)視中幾乎最優(yōu)質的綜藝制作人才。流媒體崛起后,龍丹妮等知名制片人出走,但仍然有一部分人選擇留守。
根據半年報的披露,芒果TV綜藝節(jié)目團隊20支,包括制作《浪姐》的吳夢知團隊,出品《明星大偵探》系列的何忱工作室,以及制作《婆婆和媽媽》的單丹霞工作室。其中《浪姐》制片人和總導演吳夢知2000年就進入了湖南衛(wèi)視,在2018年才調任芒果TV節(jié)目中心任副總經理。(《浪姐》背后的女人)
吳夢知的文案被稱為百萬文案
在2017年,芒果TV進行了改革,相較廣電系的科層制,建立了較為扁平的工作室制度。何忱在此前廣電獨家的專訪中曾提到,芒果TV節(jié)目中心形成了獨立工作室、S級團隊、A級團隊、初創(chuàng)團隊四級管理體系,(這篇報道提到芒果TV節(jié)目中心有17支節(jié)目團隊,和半年報表述有所出入),其中工作室獨立性更強,像是一家內部的制作公司。
過去的人才積淀,和本身的制度革新,讓經歷了廣電時期歷練的制作人才,能在芒果TV體系下繼續(xù)推出優(yōu)質綜藝產品。
這些因素讓二級市場保持著對芒果超媒的看好。2020年6月新時代證券的研報提到,在5G 融媒體發(fā)展背景下,看好芒果超媒“人才+內容”壁壘和多元商業(yè)變現(xiàn)前景。
從更大的格局來看,芒果TV和《浪姐》的走紅,證明長視頻領域還沒有形成真正的平臺壁壘。優(yōu)質內容的用戶忠誠度遠大于平臺的用戶忠誠度,這也意味著芒果TV在未來,依靠爆款繼續(xù)攪動格局的可能性。
不過芒果要想真正躋身第一梯隊,不能只靠一部爆款。頭部內容的產出具有不確定性,而長視頻的長期競爭需要規(guī)模。和幾家頭部流媒體相比,芒果的劇集、綜藝和電影內容儲備,還遠不到形成規(guī)模優(yōu)勢的地步。
比如在劇集領域,芒果tv和三大視頻平臺就有著顯著的規(guī)模差異。根據《2020年網絡劇綜節(jié)目觀察》,2020年芒果TV上新33部,和優(yōu)酷相差49部,有效播放30億,也不到優(yōu)酷的四分之一。而愛優(yōu)騰用來吸引下沉市場,票房規(guī)模不斷擴大的網絡電影領域,芒果的嘗試接近空白。
而在會員方面,盡管2020年數(shù)量翻番,但芒果TV仍然不到愛奇藝和騰訊視頻用戶數(shù)的三分之一。再往前需要面向更廣泛的長視頻受眾,這意味著更高的成本投入,以及邁出內容舒適圈。比如《浪姐》像是一檔披著選秀外殼的概念化綜藝,芒果還缺乏一檔真正火熱的頭部選秀綜藝,和其他平臺形成競爭。
目前芒果TV已經官宣了《浪姐2》,并且在姐學概念的延伸下推出了相親節(jié)目《怦然再心動》。能否延續(xù)姐學紅利,而且開辟出綜藝的第二增長曲線,可能關系到2021年芒果TV的增長上限。
《怦然再心動》
此外,如果將長視頻算作IP綜合開發(fā)的一環(huán),芒果的IP全產業(yè)鏈能力也要弱于強調IP一魚多吃的愛奇藝,以及背靠騰訊IP生態(tài)的騰訊視頻。
比如愛奇藝一直在嘗試潮流文化的衍生開發(fā),在《潮流合伙人》播出期間,愛奇藝在天貓上線了"FOURTRY官方旗艦店"以及線下的快閃店。而騰訊則針對IP《全職高手》,進行了網文、動漫、劇集和電影的聯(lián)動開發(fā)。
這對芒果TV將是跨出邊界的考驗。
其他
院網
在國外,院線轉網已經成為一種趨勢:《花木蘭》用付費點播的方式上線,華納兄弟則宣布取消院線窗口期,將《神奇女俠1984》在流媒體和院線同步上映。在國內,《囧媽》率先嘗試,但后續(xù)進入流媒體的院線電影,還缺乏有破圈效果的頭部電影。
《花木蘭》
在歷經了劇綜之后,電影將不可避免地成為另一個新增量,但變化不會像海外那般迅猛。國內流媒體也有嘗試,具體在毒眸院線、網絡電影篇盤點看到。
提價
在11月6日,愛奇藝官宣將于11月13日起調整黃金VIP會員服務價格,調整后定價共分六檔,標準訂閱費19元起。這是中國視頻網站推出會員服務九年來,基礎會員訂閱價格首次做出調整。而就在10月底,Netflix剛剛進行了第五次價格上調。
所有的提價都基于內容充實、消費習慣成立,但2020年疫情,對于平臺來說更重要的是普惠,因此提價的蝴蝶效應可能會在更久之后顯現(xiàn)。但在多平臺同質化競爭并長期共存的情況下,提價策略必然不會一蹴而就。
點播
AVOD(免費點播)和SVOD(付費點播)。在國外,AVOD因為免費已經逐漸成為東南亞人群的喜好,在國內暫時還沒有這個趨勢。但隨著流媒體第一梯隊固化,是否會出現(xiàn)小而美的AVOD也未可知。
硬件
在國外,智能電視生產公司已經成為了流媒體時代的守門人:例如Roku就手握5200萬用戶,是老牌有線電視公司康卡斯特的兩倍有余,讓NBC環(huán)球和華納都不得不“服軟”,這一趨勢同樣可能會在國內復制。未來,流媒體的新增量可能來自你家的智能電視公司。
受篇幅所限,2020年關于其他流媒體的一些動態(tài),本篇將不再詳述,與其他行業(yè)相關的詳情可見毒眸起其余內容盤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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